上周去曲靖办事,朋友说附近有座在山坳里的小城挺值得逛逛。当时在导航输入地址时还半信半疑,没想到车开出市区才 20 分钟,窗外景色马上就不一样了。
道路两边的桉树林越发茂盛,阳光透过层层树叶照下来,在地上形成晃动的光斑;清新的空气中有湿润的草木味,呼吸都变得很畅快。这就是茨营,一个藏在曲靖东部的隐秘小地方。
车子刚转到镇口,一片荷塘就出现在眼前,挡住了前路。这不是规整有序的景区荷塘,而是顺着田埂自然延伸的野生池塘。荷叶密密麻麻铺满水面,粉白相间的荷花藏在叶后,风吹来时轻轻晃动。好几个戴草帽的老人蹲在塘边采莲蓬,竹篮里已装满青绿色的果实。
沿着荷塘边的石板路往里走,遇到一群在溪边玩耍的孩子。他们赤着脚踩在浅滩上,手里拿着刚抓到的小鱼,溪水清澈见底,可以看见水底的鹅卵石。阳光洒在水面上,好像撒了一层碎金子。
展开剩余70%路边农户家飘来饭菜香气,一位老奶奶坐在门槛上挑菜,她乐呵呵地挥手邀我们进屋喝水。庭院中三角梅开得正盛,紫红色花瓣落了一地。老奶奶说:“此处的水都是山泉水,烧开饮用有甜味,镇上人活到八九十岁是常有的事。”
沿后山小路而上,才真切领会 “天然氧吧” 之意。高大古树遮天蔽日,树干上有青苔与寄生兰花,空气湿润得仿佛能挤出水来。深吸一口,满是松针与泥土的香气,偶有松鼠从树上跑过,惊起一群不知名的小鸟。
登上半山腰的观景台,整个小镇的景色一下全收眼底。青瓦白墙的民居在山谷里错落分布,那些稻田像翠绿的毯子,一直铺到天边;远处的水库闪着星星点点的光,一条银色的公路弯弯地通向外面。山风一吹,带着稻穗的香味,让人忍不住想张开双臂,拥抱这迷人的景色。
下山的时候路过一家小食店,女店主正在灶台前忙碌,柴火灶上炖着本地鸡,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。菜单很简单,全是地道的家常菜:炒南瓜苗、凉拌鱼腥草、黄焖土豆,还有刚从河里捞上来的小鱼。我们点了一桌子菜,连带着汤汁拌米饭都吃得干干净净。
午后去到镇上的老茶馆休息,竹编的座椅微微晃动,几位老人围坐在竹桌旁喝茶、下棋,收音机里播放着本地的花灯戏。茶杯里泡着自家炒制的绿茶,苦中带着一丝甘甜;阳光透过木窗棂洒下来,在地面上映出格子似的光影,时光仿佛在这里慢了下来。
分别的时候,在村口小商店买了些土特产:蜂蜜是养蜂人在山里采的,核桃是刚从树上打下来的,还有用山泉水泡的酸萝卜。女店主说,这儿很少有外地人来,夏天镇上的人会搬张竹床在院子里睡觉,伴着虫鸣能一直睡到天亮。
驾车离开时,夕阳悬于远处山顶,将天空染成橘红色。后视镜里的小镇慢慢变小,最终化作一片模糊的绿。就在那瞬间,我知晓为啥当地人不想离开这儿 —— 这地方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诱人的美好气息。
如果你厌倦了城市的喧闹,不妨用一天时间来这里逛逛。不用特意规划路线,随便找条小路走走,或者就坐在河边发一下午的呆。在这个离曲靖只有 20 公里的小城里,你会发现,最简单的快乐其实就藏在青山绿水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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